※点文来自Miu 。有了灵感就……简直大半夜作死。
※艾玛姑娘好妹子。
※含有一点阿尔巴雷亚兄弟的，兄弟情，没有CP。
“纸牌？”
“这个吗？是塔罗牌，占卜道具的一种……不过我还并不是很在行，只是偶尔试试而已。”
尤西斯站在图书室的长桌前，眼前依次排开的22张卡牌，统一由金色与黑色描绘的背景令他完全无法分辨哪张牌是哪张，不过就算尤西斯看到哪张牌是什么，他也根本不明白每张牌的含义，甚至连哪张牌叫什么都说不上来。
艾玛坐在他的正对面，笑得有些腼腆，但眼神中却有着自信。
尤西斯将视线从牌面转移到她的脸上，一瞬间竟有了一种“她确实是魔女后裔”的感慨——这流行于各年龄层女性间的纸牌占卜，在她手下竟像是被赋予了无限魔力，让人不得不相信她能凭借这几张纸牌占卜出未来。
“黎恩之前也说过，好像你给他占卜过吧？”
“占卜过一次而已，不过好像……”
温柔的少女垂下了她大大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忽闪着眨了眨，尤西斯甚至怀疑她的睫毛已经擦到了镜片上。
艾玛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好像后面的词汇，只是疑惑似的摇了摇头。
“是吗，那看来应该还是有一些事情应验了吧。”
“……一些。并不是很好的事情。”艾玛低下了头，双手十指交握着紧紧缠在一起，“也许我不占卜的话……”
“注定会发生的事情，你不必在意。”尤西斯截断了她的话，为见习魔女的伤感画上句号，“不然，在我身上试试也可以。”
艾玛一下子抬起了头，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个与占卜完全无缘的高傲少年会想要一试，哪怕是因为彼此的同伴关系。
“大概是因为决战接近吧。”尤西斯的声音有些轻，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一样，“略微有些浮躁。”
艾玛点了点头。她大概能理解尤西斯目前的心情，那并不是惧怕或是退缩的情感，相反的，在已经下了决定的现在，反而有一种高昂的冲动。
这场旅行即将到达终点，她和他追寻的人就将要出现在眼前，而他们也已经下定了决心，剩下的只是用语言、用行动、用心和灵魂，将这一切传达给对方而已。
这份浮躁，或者激昂，某种程度上正如将要对初恋告白的少女一样——他们想了太多，却不知是否真的能表达一切。
艾玛以双手将摊开的牌合拢成一堆，右手覆盖在牌面上，排清脑内一切的杂念，仅剩下对眼前同学的祝福与希冀，希望他所想占卜的内容能有充满祝福的未来。然后她反复切牌洗了几次，再次将22张牌摊在桌子上。
“来，想着你希望占卜的事情，抽一枚吧。”
“我希望的事情……”
尤西斯有些犹豫着，白皙纤长的手指从牌面上划过，同时脑海中快速思考着。
内战的走向、和兄长的关系、VII班的各位、和兄长的关系、阿尔巴雷亚家的未来、和兄长的关系、自己的理想、和兄长的关系、自己的未来、和兄长的关系——
他的手指停留在一张牌上，微微用力将它与其它的牌彼此分离开，成为整洁桌面上孤零零的那一张启示，象征他所愿的启示。
“那么我——”
艾玛伸手将它翻开，让未来的一角展现在这窄窄的长桌上。
但在那一瞬间，尤西斯注意到了。见习的魔女在看到牌面的一瞬间，露出了他极为熟悉的表情，那是幼年的他在某一段时间内，经常看到的表情。
不忍心，想要隐瞒，却不得不说出口，拼命寻找着婉转而妥帖的词汇，并不知道当事人已经明白了一切。
艾玛现在就是这样的表情，而尤西斯也已经明白，这张牌代表的含义并不是那么友好。
“不必说了。”
在艾玛说出什么之前，尤西斯已经用手捂住了牌面，然后就这样拿了起来。
“不管这张牌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未来也已经不会改变，并不必这样感到痛苦，班长。”
尤西斯慢悠悠地将牌塞进上衣的口袋中，而那张狭长的纸牌竟也似乎非常适合这个居所，只露出了一点点的金边。
“在一切完结之前，就让这张牌作为我的护身符吧。然后，再由你告诉我它的含义。”
“……好的。”
艾玛露出有些孱弱的笑容，这令尤西斯想起巴利亚哈特的雪，轻薄，脆弱，自天空中飘下，在堆积起来之前，就在太阳下完全融化。
“那么，我还要做战前的准备，失礼了。”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尤西斯忘记了它的存在。
毕竟12月31日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最无法令人预料到的噩梦。有时候尤西斯真的希望这只是噩梦，闭眼再睁眼，一切就都过去了，还是美好的学院生活。
可现实并不是如此，他闭上眼，再睁开，桌子上还是令人沮丧的税务报告，它的高度就像从未改变过一样，依旧屹立在这里。
但至少，尤西斯安慰着自己，这个难熬的冬天已经过去了，再痛苦，也已经过去了。
“尤西斯少爷。”
阿诺恭敬地敲了敲门，在得到尤西斯的允许后开门进来，手里拿着的，正是尤西斯的外套。
“什么事？”尤西斯瞥了一眼他拿着的衣服，“衣服怎么了吗？”
“冬装应该换洗了，所以擅自将外套拿出来准备清洗，但上衣口袋似乎有什么东西，还请尤西斯少爷确认一下。”阿诺说着，将外套展开来递给尤西斯，上衣口袋那里隐约露出一条金边，这倒是唤醒了尤西斯的记忆。
他站起身，手臂越过宽大的办公桌，就像当时在卡雷加斯的图书室内一样，将那枚隐藏了真意的卡牌再次抽出翻开。
——昏暗的天空，象征神力的雷电，高耸入云却被劈碎的塔。
“塔……”尤西斯看着手中的卡牌，轻声念出牌面上标注的文字。
“需要我去帮您找些这方面的书来吗？”阿诺适时地询问了一句，却并没有得到主人的许可。
“不必了。”尤西斯摇了摇头，将卡牌放在桌子上，“就这样吧。”
他缓缓地坐回宽大的椅子上，有些出神地看着那张卡。虽然并不完全明白，但总有些感觉，透过已有的知识刺激着他的大脑。
“你总有一天会说的。”
尤西斯对着那张卡牌轻声低喃着，重新回忆起那天内心所渴求知道的事情。
“——你总有一天会说的，兄长。”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