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之轨迹][炼金术士AU][大少雷克特]圣诞节

注:

炼金术士风味AU,参考了炼金工房系列的黄昏三部世界观。
不死的炼金术士卢法斯&助手雷克特。
其实没想到会先放这篇,之后再慢慢放别的好了……有机会也写写详细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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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不要稍微暂停一下工作啊,卢法斯老爷?”

代表了下午茶时间的茶杯今天注满了透绿色泽的液体,混合着卢法斯并不习惯的草莓与香草气味,在充满苦涩药味的房间里散发着可以算是甜到发腻的味道。犹豫着端起茶杯喝入口中,甜味却与淡雅的绿茶中和,只剩下意料外的清爽。

“怎样,是你喜欢的口味吧?”

卢法斯在口中回味了片刻,算是带着肯定地稍微点了点头,对着身旁的人点了点头。过了一小会儿,又微笑了一下,“还是稍微有点甜,”他张嘴说话的瞬间,毫不意外地闻到梅果混合的甜味从自己口中散发出来,“……我是说后味,我现在说话都是甜的了。”

“那可太好了。”雷克特愉快地笑了起来,眼角的细纹因着心情而加深了些,“都说嘴巴甜的时候比较容易答应别人的要求,我相信卢法斯老爷也是如此。”

卢法斯愣了一下,像是要发火了似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子上,不论过了多久依然纤长白皙的手指盘算着什么一样地敲打在桌面上。他看了看散发着香气的那一壶绿茶,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已经穿好外套等着的雷克特,最后还是从桌边站了起来,拿过挂在衣帽架上的羊绒围巾,将它一圈一圈地绕在雷克特的脖子上,在脑后松松地打了个结。

“你的愿望实现了,我们出门吧。”

 

等卢法斯被雷克特强行裹上厚外套还戴上他不喜欢的手套时,距离他答应出门已经经过了1个小时。直到下楼为止,雷克特的耳朵里都还反复重复着“为何一定要让我穿这么厚”的抱怨。

“因为真的很冷啊——”

面对着下楼之后终于不再抱怨穿太多,只是安静走在自己身边,看起来保持着和平时一样淡漠的状态实际上却偷偷将下半张脸藏在围巾中保持温度的卢法斯,雷克特熟稔地凑过去握住被厚手套包裹的细长手指。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雷克特嗤嗤地笑起来,借着先比卢法斯老去的外貌摆起了前辈一样的架子,萤绿的眼睛却还是像年轻时一样,咕噜噜地转悠着,像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一般。

卢法斯却因连续两个月未从高塔上下来感受外界空气寒流的突然冲击,现在仿佛连话都冻在了喉咙中懒得和雷克特说,在雷克特不断摇着他的胳膊晃悠了许久后,才悠悠地吐出了半句“我比你大得多了”。

“这里的重点可是生活经验啊,我的大少爷。”雷克特笑眯眯地拽着卢法斯不放,像个小孩子似的跑了几步赶到镇子前,随即因为调整不当的呼吸而弯下了腰,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站直身体,指着镇子中心因为装点了彩灯与光带而在暮色时分异常显眼的圣诞树,“你看,今天都是平安夜了,还要在塔里研究炼金术不是很亏吗,多好看啊!”

“嗯,好看。”寒冷让卢法斯的语气中多少带了一点敷衍,倒是眼睛里透露出一点对雷克特随便跑动的不满与关心,这次率先伸出了手拉住了想先往镇子里走的雷克特,“别走太快了……会冷的。”

雷克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睛,下垂的双眼弯成好看的弧形,足以让卢法斯忽略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能说会道的嘴巴笑起来,又张开了,变换着口型,吐出白色的哈气模糊了视线,几乎让卢法斯以为他还是当初那个少年。

“——喂。”

略微的分神被打断,雷克特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卢法斯,“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冻傻了想立刻回家啊?要不要给你买点热甜酒喝?”

顺着雷克特手指的方向抬眼看过去,卢法斯立刻意识到他说的是广场推着餐饮车的小贩,虽然并不浓郁,但酒味还是顺着空气轻飘飘地传递过来。虽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但卢法斯瞥了一眼身侧雷克特笑眯眯的脸,还是有些难以开口,犹豫了片刻,还是从钱包里拿出两枚银币递给雷克特。

说实话,雷克特是没觉得劝卢法斯喝酒会成功的,哪怕是反复沸腾过、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度数的热甜酒,毕竟对这位大少爷来讲,酒精会降低智商的要素比一切都重要。所以当卢法斯把钱递到雷克特手上时,他迟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将一枚硬币塞回了卢法斯的掌心。

“真是不当家的大少爷啊,”雷克特几乎要笑得背过气去,“哪有两杯甜酒值两个银币那么贵的,一枚就够啦!”

卢法斯看着雷克特从自己身边走到小贩那边,将那一枚银币递过去,小贩又找给他几枚小铜钱,在雷克特把零钱塞进口袋时,小贩手脚麻利地抽了两个纸杯,小心地掀开金属制的锅盖,甜酒的热气轰地升入寒冷的天空。然后小贩那双指尖冻得通红的手拿起酒勺盛了满满两杯酒,又拈起两片纸糊的槲寄生贴在杯口,努力添加了一点圣诞的气氛,最后递给在摊前搓着手等着的雷克特。

“来啦!”雷克特几乎小跑着回到卢法斯的身边,将其中一杯酒放在卢法斯的手中,看卢法斯像自己一样双手握住了热烫的纸杯,不知为何竟然稍微有些脸红,有些别扭地偏了偏头,“大少爷看什么呢?觉得等太久啦?”

“在看你。”卢法斯吹了吹扑面来的热气,小口地抿了一点甜酒,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没什么酒味,但是很好喝,这个真的挺好喝的。”

“啊?啊、是哦!”雷克特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好一头扎进热乎乎的甜酒蒸汽中,莽撞地吞了一大口,却因为太烫而差点打翻了杯子,惨叫着抬起了头。

旁边的卢法斯自然也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接过雷克特手里的杯子,和自己的甜酒一起放在广场边的椅子上,然后半强制地掰开雷克特的嘴巴仔细看了看。

“还好,”经过仔细的观察,卢法斯医生下了诊断,“没有烫的很严重,稍微有点红,不过看不清喉咙里面的情况,如果你觉得很痛的话,我们就回……”注意到雷克特的眼神,“回家”的声音中间停顿了一下,陡然轻了下去,“……很痛的话,就一直张着嘴巴降降温,很快就不疼了。”

“嗯————”雷克特听到不用回去的判断一下子松了口气,把两个纸杯重新拿回手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张着嘴巴拼命吸入外面的冷空气,却因为太傻而只获得了卢法斯的无视。

从手里抽走自己那杯甜酒的卢法斯并排坐在了雷克特身边,瞥了一眼还在张着嘴等烫伤快点好的人,笑着摇了摇头提醒,“差不多了,再继续要容易咳嗽了。”

“啊,好哦。”雷克特闭上了嘴巴,将视线转移到手中罪魁祸首的甜酒上,这次先用嘴唇试了一下温度,才一口喝进去,发出舒适的叹息声。

“雷克特,”冷不防地被叫到名字,雷克特略微转过头看着卢法斯等着他的下文,感觉到雷克特的视线,卢法斯不紧不慢地吐出长长的字句,“我之前看到一本书,书中说心智会随着外见年龄的变化而加速变化,现在看来,大概是错的了。”

雷克特愣了一下,几乎花了五秒才反应过来卢法斯说自己看起来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性格却还像小孩子一样,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我觉得没说错,我已经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虽然,成熟得可能有点过了吧。”

“是吗?”卢法斯看向雷克特笑了起来,因为拿着甜酒而摘下手套的手指碰触着雷克特脸上的皱纹,然后慢慢向着耳侧抚摸,将他那一束夹杂了白色还不甚老实的红发理顺,仿佛变魔术似的,从雷克特的耳边抓住了什么,拿到两人中间摊开。

“你看,下雪了。”

晶莹的雪花在冰冷的手掌心乖顺地躺着,舒展着六角形的身体与神赐的美丽构造,然后在雷克特企图再靠近些时化成透明的水滴,顺着掌纹落下消失不见。

雷克特觉得自己一瞬间想说些什么,但被这突如其来的雪打断了话头,只剩下急匆匆地将卢法斯的手塞回手套里的记忆。而比他更快的,则是卢法斯将他从长椅上拽起来搂在身边,拒绝了卖花贩子“大叔和小哥买花吗”的邀请,穿过广场上情侣们此起彼伏的“哇”“白色圣诞节”“下雪啦”的声浪,往偏僻却暖和的“家”里赶。

雷克特记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反抗来着,却被卢法斯皱着眉头的一句“哪有快五十岁的人下雪天还在外面凑热闹的道理”而驳回。虽然有些许遗憾,但就算是雷克特也不得不承认,还是窝在壁炉边的摇椅上,一边盖着毯子一边喝热茶最舒服。况且他们住在如此高的塔上,不远处镇子的烟花刚刚好能全部看到。

“每年有这么多烟花吗?”赤红艳紫青蓝的光闪耀在夜空中,透过窗户在卢法斯脸颊光滑的肌肤上落下明亮的光彩,连带那双映着雷克特的水蓝色眼睛也一并变成了彩色。

“今年丰收吧?”雷克特笑了起来,将手往毯子里缩了缩,虽然只是出去了短短的几个小时,但寒风还是钻进他的骨头缝里,搅得他生疼,只好躲进毯子里再继续暖上几个小时企图恢复原状。

卢法斯并没有错过他的这个小动作,从今年秋季接的委托单卖剩下的膏药里选了一张帮他敷好,又重新为手炉换了块碳火放在雷克特旁边。做完这些,他拿了之前正在看的《植物抽出液与分离液》坐在雷克特旁边的软凳上继续看了起来。

过于温暖的环境让雷克特舒服地换了好几个姿势,像只年老的猫一样发出呼呼的声音,最后选定了最适当的位置,看着卢法斯手上那本新书和他几十年未变的侧脸,意识逐渐被引诱向梦境的深渊。

忽然的,在半梦半醒间,雷克特想起了自己刚刚错过的那句话是什么。

“外见年龄肯定会对心智有影响的,就像你永远这样年轻一样,你的灵魂永远也不会疲惫地探求着世界的真理。”

——我想告诉你,你就像是希望。

意识终于在此断闸,雷克特沉沉地陷入睡眠。

 

第二天醒过来的雷克特不出意料地因为风寒而发起了烧,迷迷糊糊地想着昨晚睡前似乎有什么要说的,似乎又没有什么要紧的,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在喝了卢法斯调配的感冒药后再次昏沉沉地睡去,在病床上过了这个圣诞节。

这个印象里最后一次庆祝过的圣诞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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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8.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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